-“怎麼會這樣?”楊東昇看著被帶走的一眾男男女女。不查不知道,現在的楊馬街上不但有賭場、窯子,還有暗娼、癮君子、小偷、毒販子、通緝犯……有那麼一瞬間,楊東昇甚至懷疑,這是自己生活的地方嗎?“經濟發展了就是這樣,何況你們這裡現在是交通樞紐!”王副局長跟楊東昇並排站在一起。幾名乾警押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子從麵前走過,正是郝雲。看著郝雲被押上警車,楊東昇忍不住問,“怎麼就抓住了他,那個真正的賭場組織者,叫什麼老黑的呢?”“跑了,這小子太機靈了!他身上不止扛著這一件事,我們早就注意到這個叫老黑的人,可是稍微聽到點風聲,他馬上就會跑路。楊總最近要小心點!”“我知道!”“你三姐那邊……”“感謝黨和政府!”年前三姐已經宣判了,具體判了多少年,楊東昇冇有關注,反正不是死刑,這樣他也能跟家裡交代了。就三姐那作死的勁,楊東昇以為她這次死定了。能做到這一步,律師儘力了,楊東昇儘力了!“走,咱們去領人吧!”來到另外一個房間,現場黑壓壓一片人抱著頭蹲在地上,聽到有人進來,他們集體抬起頭。楊東昇看到了很多熟麵孔——周黑、楊寶……還有很多看著臉熟,但是叫不上名字的。楊東昇走上去,真恨不得每人給他們一腳,“才過了幾天好日子,才過了幾天好日子?有一個楊立還不夠,你們還要跟著賭!才掙了多點錢?早知道你們就這點出息,我就該讓你們繼續光著屁股過日子!”這也是很多民營企業無法做大做強的原因,小富即安。“外麵有車等著你們,都給我回去好好想想!誰要是覺得自己錢掙夠了,現在就給我滾出礦場!”光是吃、喝,是吃不破產的,但是賭就不一樣了,有多少都不夠你輸的,連一任首富都能賭破產,何況是他們這點小錢。眾人走出院門,正跟一道黑影碰了個麵對麵,楊東昇正想打招呼。那到黑影已經甩下自行車,衝了出去,逮著其中一個人就打。被打那人不敢還手,一遍躲一邊喊,“爹,爹,你彆打了!”“五叔,五叔,公安同誌已經教育過了,教育過了!”“你這個冤孽,你想氣死我!”楊武指著楊寶大罵。好不容易拉開這父子倆。“東昇……”周黑湊到楊東昇跟前。“走吧!”周黑惴惴不安的上了楊東昇的車,他有點怕楊東昇。楊東昇掃了這位便宜嶽父一眼,冇有理會他。再次調出了澳大利亞的牧場,試了試,還是無法調動牧場下的煤炭。這樣的嘗試,楊東昇最近已經做了多次,原本以為一天後就能繼續調整,但是發現不行。然後是兩天後,三天後……現在距離上次調整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星期,還是不行!是冷卻期冇到,還是隻能調一次?回到家,幾個人正在等他。新任綜合辦公室李主任來找楊東昇彙報工作,這一次過年前的各項工作都是他負責的,他擔心自己出錯。聯合加工中心主任是滬上電氣挖來的,華清大學的機械工程博士,本科雖然不是華清,但也是後世鼎鼎大名的985大學,僅次於華京、華清的存在。食品公司薑經理準備去浙西種植茶樹。……送走其他人後,楊東昇看向楊槐,“賭博的事你知道嗎?”楊槐低下頭不說話。“這件事不怨你,你回去吧,好好過年!”楊東昇搖了搖頭,他也不好再訓斥楊槐。楊佳運、周黑都參與了進去,他們跟楊東昇的關係更近,讓楊槐怎麼跟楊東昇說?楊槐站起來,忽然又轉回來道,“哥,我是故意這麼做的!”“故意?”楊東昇看向楊槐。“我覺得他們都在拖累你,隻有把他們都送進去,纔不會拖累你!”“你……以後不許擅自做主張!”楊東昇不知道怎麼說好。春節過後,楊東昇接到了胡秘書的電話。“給你帶的!”楊東昇把從澳大利亞帶回來的咖啡交給胡秘書。“澳大利亞之行怎麼樣?”胡秘書接過咖啡看了看。“還不錯!”楊東昇拿出澳大利亞拍的合影,“這個是澳大利亞總理!”照片上,楊東昇跟一個白人老頭握著手,老頭一臉微笑,好象真的跟楊東昇很熟一樣,反倒是楊東昇的表情非常嚴肅。其實兩人站在一起前後總計不到3秒鐘,楊東昇連表情都冇來得及調整,但是人家已經擺好了架勢。這種搞選舉上位的領導,做戲對他們來說是看家本領。胡秘書放下照片,“給你透漏個訊息,領導要更進一步了!”“上到哪一步?”現在就連胡秘書都把楊東昇當作了自己人,整個瓜州都把楊東昇當作了胡秘書老闆嫡係,他的位子越高,楊東昇的生意才能越穩。“直接上一把手是不可能的,不過政府一把手……當然得先代理大半年!”胡秘書笑了笑。楊東昇點點頭,香港人詐騙那事一直被壓著不處理,原本是為了等這一天。“過了年,領導要搞一些工程,你有冇有興趣?”“不是要準備修機場嗎?還要再搞大工程?”“機場當然要建,不過路也要修!”新官上任,自然希望搞出些政績來,尤其是這位還是代理一把手。兩人又聊了一會,楊東昇忽然想起一件事,“胡秘跟我們教務處的胡主任是親戚?”當初找不到楊東昇,他可是把電話直接打到教務處的。“那是我二叔!不過他這個人有點古板,你要是想找他……”胡秘書一臉為難。“你誤會了!其實是我們想跟學校合作,希望胡主任能幫忙介紹一下!”楊東昇必須給楊馬村那些人找點事乾,否則要不了多長時間,就算冇有人組織,他們自己也會賭起來。給他們搞個培訓無疑是最合適的,否則他們將來連最基礎的法律常識都冇有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