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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天峰眼睛發紅,站在原地雙手顫抖,嘴唇哆嗦著唸叨著:“都是我不好……是我冇有照顧好她,她分明還懷著孕……我怎麼就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裡待著……我……”
心裡的痛苦,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,鐘天峰彷彿是重新找到了方向一般,唸叨了足足五六分鐘,才停下來。
而萬秀雙就一如既往,從容優雅又有耐心地站在那邊等了他五六分鐘。
“都會好的,或許不像你猜測的那樣,嫂子不是和孩子一屍兩命,而是活下來了呢?隻要你不放棄希望,說不定就有好的結果呢?”
萬秀雙輕輕拍了拍鐘天峰的肩膀,繞過他離開了書房走廊。
當萬秀雙走遠之後,書房的門“吱呀”一聲,被人推開了。
肖風和站在門口,一臉複雜的看著麵前的老淚縱橫的鐘天峰。
“你啊,真是混賬呢……”
明明是一句責備的話,但說出來,卻又是帶著無儘的無奈和同情。
鐘天峰終於忍不住,抱著多年的老闆兼老友,大哭了一場。
“是我對不住你啊,一直把夫人當作我妻子的替身,我……我太混賬了我……”
鐘天峰哭的聲嘶力竭,肖風和也被他這番舉動又勾起了對肖母的回憶。
一時間,兩個年歲半百的男人,都哭嚥了起來。
眼看這一夜,兩人是無法平靜了。
萬秀雙繞過了書房,不緊不慢地朝著肖彥生的臥室過去。
剛一拐到臥房門前,就看到了開著門,靠在欄杆上的肖彥生。
“秀姨,您找我?”
肖彥生穿著一身黑藍色的真絲睡衣,頭髮亂糟糟的,卻絲毫不掩蓋他那滿身的貴氣。
“這麼晚了還喝酒,當心明天胃疼。”
萬秀雙不滿地看著肖彥生手裡的酒瓶子,心裡不由得唸叨著,今天肖家的這些個男人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?需要她一個個來開導?
“知道了,秀姨。”
肖彥生禮貌而優雅地迴應,卻在語罷後又飲了一口。
萬秀雙無奈地扶額,最終還是走到了肖彥生身邊,一把拿走了酒瓶子,招呼著樓梯拐角處站著的管家,換了一杯熱牛奶來。
安頓好了,她才語重心長道:“你啊,都一大把年紀了,還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體,難不成你一定要糟蹋了自己,心裡才舒服嗎?”
萬秀雙本也不想和肖彥生嘮叨這麼多的,畢竟自家的老二一直以來都和她不那麼親。
可在想想,今天提起來的那段讓人傷心的往事,她卻還是不由得心疼這個養子。
“知道了,秀姨。”
還是一樣禮貌的回覆,讓萬秀雙聽的頭疼。
她甩了甩腦袋,生了一會悶氣,才終於想起來自己來這的目的。
一路上被兩個老的耽誤了半天,差點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了。
於是萬秀雙清了清嗓子,把管家遞過來的牛奶塞到了肖彥生的手裡,試探性地問道:“你這年紀也老大不小了,想不想討個媳婦來照顧你和兩個孩子?”--